fiction





克勞斯穿白色內衣,留一頭淺棕色短髮,肩上披著寶藍色長圍巾。
克勞斯在屋頂上。風一吹來就顫抖不已,不停用手掌磨磋雙臂。
克勞斯在屋頂上大吼大叫。

克勞斯在屋頂上指著我的鼻子大吼大叫。他說我們為什麼不偷走一些邀請函,前往愚笨的舞會,喝一些酒吐在草地上?為什麼不穿上黃色的雨衣,用油漆在上面寫滿瘋狂的語言?為什麼不在書店裡抽煙順便燒掉一整間德國哲學?為什麼不搶走路邊女孩手上的玩偶丟進河裡?為什麼不在辦公室裡野餐?為什麼要向速食店店員說謝謝而不是扯著他的頭髮羞辱他?他把手上的菸朝我扔來,菸掉在我腳邊。他繼續說--為什麼不能用暴力制裁愛與和平?為什麼要忍受謊言?為什麼要期待未來?為什麼要努力生存?為什麼我們膽敢不懼怕更壞的可能性?


克勞斯用力哭泣,搖動肩膀。我把手指伸進他的頭髮裡,指尖按摩他的頭皮,親吻他的臉頰,慢慢將他整個人擁進我懷裡,就這樣擁著他直到聽不見風聲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