瑪打開窗戶。還沒來得及看到第一道曙光,大雨就激烈地割開他的雙眼。鮮血沾滿他的瞳孔,他的睫毛。他只看到漆黑。兩道血痕在他臉上,鮮血聚集在他的下巴,滴落到他的胸口,浸濕他的裙角,鮮血滴落在他的腳邊,血的河流在蔓延,血的湖泊在乾凅,血如泉湧,血的冰川在撞擊。
瑪說他很痛。
但瑪不會因此而停止打開窗戶。
是雨割開他的雙眼,他才有雙眼。
瑪這個罪人情願睜開漆黑的雙眼,好過永遠不睜開雙眼。
瑪早就熟捻一次又一次地擰開傷口,從中剝取痛覺作為止痛了。
瑪早就熟捻血的氣味了。
瑪還以為抹開眼邊的血就能看到他的曙光了呢。
瑪這個罪人迷走在他的血海裡。他的感官斷裂成無用碎片。他還不知道那不是窗戶,而是地下室的漆黑入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