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howing posts with label marla. Show all posts
Showing posts with label marla. Show all posts

必殺技汁液





















他表演著一種快樂的痛苦
我願意親吻他的腳趾
也願意親吻他的人生
如果他失去說話能力,我就撫摸他的頭顱
如果他感到寂寞,我就創造一個世界將他包覆起來
有河流和劃過星空的刀刃,有切割過的骨骸和滲出汁液的指甲
在他感到必須躺下的時候,我命令大地翻轉一如輕盈蝶翼
我擠壓他如他所願
我捏碎他如他所願
我飲食他如他所願

他新生兒般地重生
他遠遠地走來

這一次,他表演一種痛苦的快樂
我便頒給他一張獎狀
然後坐下來一起吃早餐




--

you met me at a very strange time in my life







石頭,布滿大地,風乾的,扭曲的
陪伴過千萬年的水,風,光,雷電
敲打它,一個一個,敲打,直到故事開始出現
直到腦海開始出現聲響
有點低頻,又參雜點清脆碎拍
就像一陣冰涼的電流,淋洗過
然後牆壁裂開,天空掉下來,世界無關緊要地毀滅
你還是繼續敲打,你這個薛西佛斯
日復一日,你除了敲打石頭之外就沒有其他能做的事了
因為你遇見瑪拉的那天就要來了



瑪拉穿著一件白色洋裝,打著赤腳,在山上漫無目的地走
她和克勞斯,她的貓,在一起
她把克勞斯放在頭上,穿過大片草地,跳過河水
瑪拉,穿著白色洋裝,帶著克勞斯的瑪拉
你遇見瑪拉的那一天就快要來了



一等到你追上瑪拉,你開始跟瑪拉說話
你說了好多好多的話
這時你才發現瑪拉她聽不見
瑪拉有好聽的聲音,閃爍迷濛的眼神,還能夠將拾起的落葉排列出美妙的圖畫
但是她聽不見你說話的聲音
她聽不見你說:”我已經找你找了好久,原來你一直在這裡。”
她聽不見你說:”我有好多話想跟你說,我要把所有話都講給你聽。”
她聽不見你說:”原來你是這樣的一個人,我從來沒有想像過,你竟然真的存在...”
瑪拉她聽不見
瑪拉只是以一種輕巧滑溜過所有時空的溫柔視線看著你
那視線讓你覺得,瑪拉看到的不是你,她只是透過你看到更多她自己想看見的...



親愛的,我知道你有多悲傷。
我見過你緊緊皺起的眉頭,
我見過消瘦的手指在空氣中沉默的模樣,
我見過你關起門來,在黑暗的房間中,祕密地無法停止哭泣,



但你是曾經那樣曠日廢時地敲打著石頭啊
你真的是一個好人。
我一直都知道。



所以我把你的石頭全都撿起來了,將它們放在瑪拉的圖畫裡,
在那些她曠日廢時斟酌排列的落葉圖畫裡,我偷偷把你的石頭擺進去了。
喔,你知道瑪拉的, 她聽不見語言,但是她能夠閱讀。
我知道瑪拉能夠閱讀你的石頭,我知道,因為我知道



如果你仍然繼續哭泣...
如果你沒有遇見我...
如果我沒有幫你把石頭揀起來 ...



那麼我就不會聽見那句話了,
我就不會聽見,瑪拉將所有石頭都讀完後,走到你身邊,
在你的耳邊,她說:
”你怎麼那麼晚才來?”





--


for 
grizzly bear - ready, able   



混音帶

http://everyonesmixtape.com/mxt/oCLVje3k7nBR/

12篇

我不知道,而我不









因為有太陽,我有口難言
因為有月亮,我言不由衷
因為有星星,我言過其實  


我發現我在錯的地方,錯誤地等
這麼漫長地,我沮喪著
我不知道我是否足夠努力,是否獻上了我全部的真誠與能力
我是否已經成為一個夠好的人
在我漫長的一生中,我是否真的匹配得起那期待以久的珍貴時刻?




時間是惡魔,但我的心是鑽石
這麼漫長地,在我停留於自身膚淺的時時刻刻,使我認清自己的界限
同時,認清自己
與所有人的脆弱




儘管我如此喃喃低語,然而此地空曠依舊,沒有人能聽見
又有誰會聽見?
我所能見看的只是我自己站在那裡, 像一件被遺棄的舊衣服
最後我只能離開
我離開,我的姿態優雅
像舞台上的舞者轉身離開一把椅子
我必須繼續流浪,直到有一天
在太陽、月亮、星星低垂的天空之下
找到了一個能夠唱歌的地方,開口唱出只有我能唱的歌
那是一首最美的歌,我知道
一定沒有任何世界願意錯過





--

for
kaki king - I never said I love you




混音帶

http://everyonesmixtape.com/mxt/oCLVje3k7nBR/

12篇

最綠的綠色






我把長長的頭髮放下來,拿著一條大大的綠色披肩,聽著音樂,在一樓的大房間襯著落地窗外的大片日光跳舞。我除了披肩之外就什麼也沒穿了,我就這樣赤裸著。我不在意是否會有人路過,並非因為我不在意被看見赤裸的身體,而是因為我知道外面不會有人,一直一直都沒有人,除了你以外,克勞斯。
你是這世界上唯一一個知道這幢房子的人。

我看見你了。你在外面經過。
我看見你看見我,你看見我。
我看見你經過了又走開。

我穿上衣服,去到外面看著你的背影
看著你走過長長的街道,走進唱片行又走出來
看著你經過雜貨店,在櫥窗外稍稍停下腳步又快快走開
看著你坐在早餐店裡,吃早餐,看報紙
看著你伸手進口袋掏鑰匙,開門走進房子裡

在回家的路上,我唱著自己的歌。
想像著你的宇宙的質地。

明天,以及之後的每個明天明天,你仍然是那個唯一一個知道這幢房子的人
而我也是唯一一個,每天每天想像著你的宇宙的人。



--

for

透明雜誌 - 九月教室


混音帶

http://everyonesmixtape.com/mxt/oCLVje3k7nBR/

12篇

消失點

跟你說,我做了一個夢。在夢裡,我們悠閒地搭乘一輛崎嶇搖晃的地上列車,打開窗戶徐徐吹著田野微風,準備到不遠的某處去工作。一轉眼,忽而因為夢的後製變形扭曲了空間與定位,切換置身在波音噴射客機頭等艙的超高級乳膠座椅上,因為太過舒適而微微驚異著,小口小口呼吸消毒過的清潔冷氣,過了一會兒才發現因為飛行程序或是機械保養之類的必要原因,這架飛機並且正停在冰島的空曠冰原上漫長地等待轉機。冰島,冰島,冰島?



在冰島什麼都沒有的冰原上, 時間這東西彷彿被冰凍粉碎了般, 散散的飄飄的,懸宕在以近乎放棄的冷靜沈默着的飛機機艙裡,感覺、八卦新聞、世界、快樂、煩惱、歷史、思想、哲學、娛樂、生靈,所有普遍性的思維還有價值什麼的,全都像在沒有風的冷氣房裡,看著掀起飛高的灰塵輕輕拋落在眼前的桌面上那樣,緩慢而平靜地暫停下來,世界趨於原始狀態,我感覺自己像個嬰兒。



時間感遲鈍地消磨着。我忽然從放空狀態中醒來,往透明小格子窗外看出去,看到一片乾淨平整、汎着霧光的雪白冰原,遠方灰綠的山坡起伏,近處有一些簡約現代的小房子,一個人影也沒有。我看著這景致,想起了我們身在何處,在心中清楚地撫摸著古老血液的脈動,轉頭看到你閉上眼睛聽著不存在的音樂:你看起來愉快而清明,像是浸泡在清澈溫暖的水擁抱起來的象限裡。我將手伸進那象限裡搖搖你的肩膀輕輕喊你:“是冰島耶!我們在冰島耶!我們下去看看嘛!!!”你還沒睜開眼睛,就被我拉起身,一起七手八腳地奔跑出飛機外了。 一走出外面,一陣冰涼的空氣強勁地狠狠刮過我們的臉頰,一下子眼睛刺痛地睜不開,一睜開眼便是既陌生又熟悉的北方風景,大大的白白的冷冷的,像是星星上大仙女的蟬翼裙裾,像是玻璃杯壁上滑落的水滴,連路邊的石頭都肯定比我們一輩子遇過的每一顆石頭都要輕盈冰潔的北方國度。我們按照夢境的規劃歪打正著地抵達了。



我們都醒了,像小孩子一樣開心地大吼大叫。在靜止如冬眠動物的飛機的視線範圍裡,瘋子似的一直跑,一直跑,跑得像是要把每寸地面都踩踏過才甘願。我們想辦法跑近山邊想看看冰凍植物的質地,想辦法窺視冰原底下是否藏有冷酷陰險的高緯度動物,想辦法用力呼吸嗅聞所有的氣味,想辦法氣喘吁吁地一直一直說話,想要把看到的每一件事物都指出來,想要對方看到自己所看到的每一件事物,想要極限地分享每一種感受,想要試試看能否同時享有同一種感受 -------



“你看!那不是sigur ros的主唱嗎!!! ”你忽然大叫起來,指著不遠處藏身在坡地上茂密植物叢後的一間小房子。我聽見了,腦袋裡晃震了一下,像慢動作一樣轉頭往那裡看 -- 那是一間用樸素原色白楊木搭蓋起來的簡單小房子,看起來扁扁窄窄,只有一層樓,斜斜的屋頂上灑了一些麵粉般的白雪,一如週遭景緻的灰色調:一樓門口外面,木條台階上,站著一位纖瘦蒼白的青年。他留短髮,金灰褐色的瀏海底下是迷濛平靜的表情,穿著有白色線條圖案、深藍得接近黑色的TSHIRT,還有淺藍色牛仔褲。他看起來像是個看起來只有20歲的30歲男孩,某種能夠飛行、能夠閱讀、能夠交談、能夠孤獨地自處的有輕柔羽毛的超級進化生物。他站在那裡如同被放逐的神祇,雙手輕輕靠著木欄,文風不動地注視着。



我們看着他,感覺他同時注視着一切,那一切裡包含著我們如同水包含著海洋,我感覺到我們正在成為一體,共同感覺着、交換着、疊合着,在這個一稍即逝、恆河沙數般的此刻。







photo by allexhale

瑪拉作夢

那裏很像廢棄的停車場大樓。清空掉所有管線後,剩下光禿的牆面和巨大的通道,然後便就那樣直接在佈滿水漬與殘留大批陳年灰塵的低矮天花板上架起一排排日光燈,底下有大量人群來回快速走動 -- 像是下課時間的高中走廊或是旺季月份的辦公室的那種走法,瘋狂而忙碌,而有默契地互不干擾(與其說是"不干擾",不如說幾乎是排除或拒絕)。

我在那片面積的中心處,在眾人之中,站在一只櫃子面前。我彎身打開櫃子。我下意識地打開櫃子。我不記得是否要找什麼,拿什麼,或在櫃子裡看到什麼。然後又像是什麼也沒做似的,我就那樣關上櫃子。我站直身體,遠遠地看到P在十二點鐘方向,用平靜深沉的眼神看著我。

他穿的衣服像是白色像是透水的淡紅色像是清晨的蒼白膚色像是深夜將杯子裡剩下的茶倒進白色陶瓷洗手台暈染開的淡褐色.....

我有個預感。他會在一瞬間跨過所有時空將我一把抓住,拖進毀滅性的黑暗中。

我轉身拔腿就跑。
我跑得超極快。就像在恐怖片裡被未知而絕對恐怖的超級凶手追殺,汗濕了每一根頭髮,眼球圓睜,在無盡曲折,延伸得沒完沒了的深邃地下水道絕命逃亡的衰尾主角那樣的跑法。

而我的絕命處就在夢的盡頭,一間醫院等級乾淨的廁所,方形白色磁磚冷酷地發亮,地板上散發新鮮的消毒藥水的氣味,我跌坐在角落地上,感覺狂跳的心臟因這氣味而恍惚麻醉。我一點點冷靜下來,抬頭注視仍然平靜得完好如初的P慢慢走過來,走到我身邊,依然看著我。

他忽然笑容滿面。

他說:"我們來拍張照吧!"他在我身邊坐下來,伸出一隻手環抱我的肩膀。
他靠得很近很近。
我的左耳感覺到他的右耳。

門口出現一個拿照相機的人,嘻皮笑臉,一副街頭攝影師的吃得開神態。
按下快門的瞬間,P轉過頭來吻我,並且狠狠地咬傷我的嘴唇。
他稍稍退開。我抬頭凝視他滿是興味的眼神,感到血絲從我的嘴角滑落。




illustration by allexhale

瑪在夢中出席我的婚禮
他微笑著說你好嗎

我很願意他來到我真實的婚禮
我將親手為他穿上新郎的禮服

我打開門看見他站在那裡
像一件被遺棄的舊衣服

他說:
瑪,我夢見你來參加我的婚禮
你對我說你好嗎

我撫摸他濕潤的臉頰,我問他,做了那個夢之後,你一直一直哭泣嗎?
他說:
是的,我無法停止哭泣

我輕輕擁抱他在我懷裡,他慢慢進入睡眠
沉睡中的他,依然淚流不止

瑪,不要再哭泣了
不會有任何婚禮了
和我一起留在這裡



從今天起,做一個謙卑的人
愛每一個人,同時提醒自己
他不需要你的愛
直到了某一天你知道愛是什麼
找一個人
從那天起,只愛他一個人
同時也繼續愛著每一個人
同時提醒自己
每一個人,都需要你的愛

瑪環遊世界跑完所有操場,瑪跨過半個城市,瑪彎下身體揀起每一片垃圾,瑪跟每一個遇到的人說話,瑪喝光了全世界的酒,瑪聽每一首歌都跳舞,瑪整理房間。做完這些事情之後,瑪還是一滴汗都沒流,揉揉眼睛,也沒有一滴眼淚。瑪覺得奇怪。瑪打開窗戶看風呼呼地吹,思考著在這個不討厭她的世界裡還有什麼是她可以做的,瑪想起那件她喜愛的灰色衣服,於是她打開衣櫃拿出這件衣服,瑪看著這件衣服想起這件衣服不討厭她,瑪把這件衣服剪成一片片碎屑,作成一件新的垃圾。這時她看見牆上貼的照片,這些照片不討厭她,瑪把這些照片剪成一片片碎屑,作成一件新的垃圾。這時她看見書櫃裡的書,這些書不討厭她,瑪把這些書一頁頁撕碎。瑪想起這個房間裡沒有一個東西討厭她,於是瑪留下那些垃圾離開房間。

瑪在路上遇到一個人,瑪問他,你討厭我嗎?那人說我又不認識你怎麼會討厭你?瑪聽了便走開了。瑪問一隻貓,你討厭我嗎?貓走開了。瑪問一塊石頭你討厭我嗎?石頭不說話。

瑪遇到我,她問我,你喜歡我嗎?我說,我不討厭你。瑪聽了便走開了。

瑪回到房間裡,強暴每一件不討厭她的垃圾,分別告訴他們每一個"她是在跟他們做愛。"

瑪吃掉那些垃圾,最後。

末日前的預備練習 II



你站在一片草地上,模樣端正地抽著煙
你說你剛剛在房間裡寫好一首詩
我馬上覺得那首我還未讀過的詩,肯定是世界上最美的詩
我問你什麼時候把詩拿給我看,你只是笑著看著遠方
我心想我連一首詩也沒有
你轉身離開,回來手裡拿了一些食物,我們邊吃邊笑,我馬上忘了詩的事
但我還是對詩唸唸不忘,走路的時候想起它,關上燈的時候想起它
有時候我靠近你的抽屜想找出那首詩,但是你的抽屜關上
我沒有一把鑰匙
有一天你看著我,告訴我你根本沒寫過那首詩,然後你牽起我的手,我們走了長長的一段路

末日前的預備練習

我希望大家都想跟你說話,我希望你很受歡迎,我希望你很快樂
我希望很多人愛你,我希望你享受被很多人喜愛
我希望你愛你自己
我希望你愛你自己的渺小
我希望你愛你自己的自卑
我希望你愛你自己的沉默
我希望你愛你自己的虛偽
因為你真的很好
因為你真的很好
當你沉睡的時候,我把手放在你的胸口上
感受你的悲傷
閱讀你的無語
擦亮你的怯懦
不說使你不快樂的語言
或者乾脆不說任何語言
安靜下來聆聽你的呼吸


Rene Magritte - les amants (1928)

說話的藝術

因為有太陽,我有口難言;
因為有月亮,我言不由衷;
因為有星星,我言過其實。

瑪的頭髮被風洗成銀色,輕軟如棉花,像一件脫一半的衣服捲曲在瑪的頸項周圍,猛一看,我以為瑪的臉龐底下棲息了一隻如月色般的熟睡的貓。
瑪自己並不知道她的頭髮顏色變了。諸如我們這些,不斷向這個世界蒐集各種證據和評價,藉以確認自己存在的人,都知道自己的頭髮是什麼顏色,瑪可不知道。瑪從來不知道她的頭髮是什麼顏色,因為她從不看向任何反射出自己容貌的物體,像是鏡子,車窗,建築物上的金屬裝飾,等等。瑪認不出自己,瑪不需要確認自己的長相。瑪是一個一直在走的人,邊走邊看,遭遇到的人對她來說無足輕重,她從沒想過為了別人而將自己固定下來。

可是現在,我看到瑪在漫長的流浪之後,回到她自己的房間裡。她在反省,她在回憶,她在排練那些她剛聽見的語言。她在練習道歉,她在學習給予,她在了解什麼是尋常,她在試著將她自己解離出來,像一個沒嗑藥的人那樣清醒,那樣多心,那樣三心二意。

瑪在學習的是愛。
瑪可以學會愛嗎?我不知道。也許,也許可以。

瑪一走出房間,風立刻躁動起來,吹拂她,輕推她
將她帶進這個隨時準備好愛她的世界裡
瑪現在感覺到風了。

how we learn to be ourself

如果
不能穿透的眼睛
不能解讀的文字
不能訴說的語言
都無法抹去漫長的不安
那就在
緩慢、沉默的
暫停時間裡
繼續摸索
研究其他確認方式
一口氣遠離所有想像

--

靈魂沒有質量
靈魂在流動中思索
靈魂在變換間探尋
直到要求的細語被聽見
靈魂才聚合起來
摺疊出自己的形狀

表與裡

M-
一個情聖型的人物。
表面上他似乎是為了愛自己而做足了準備,然而那些說法不過是一些借來裝飾用的
憑空的多愁善感罷了
偶爾合身,也可以非常感動。
他就像華麗的孔雀或豐滿的貓,在引人憐愛與垂影自戀之無可追問的因果關係下
誤解著過著戀愛般的生活

S-
恰好相反。他立志做一個最不需要愛的人。
他的行動不多不少完全符合這個方向。
只可惜這裡存在一個最大的疑點--
這世界上沒有人不需要愛;就算他為自己創造了一個完全無愛的世界,那也只是
相對於一個有愛的A狀態
而採取的某個反對的或建議的B狀態
無愛沒辦法是原創的,他只能被理解為是放棄愛而已。(就算他為此而氣得要命,那也是
沒有用)

情詩一首

title: 一顆悲傷的心

我遇見一個過去我不斷錯過的人
在我的悲傷面前, 他一副無話可說的樣子
我只好把他塗成紅色, 切成兩半
裝進大小恰當的箱子裡
郵寄給他媽媽

這就叫做
幹你娘

fiction

巴黎

巴黎穿一件白色長袖襯衫, 藍色牛仔褲

巴黎漾著深邃
巴黎一絲邪氣
巴黎節奏憤然

他像滿室飄蕩灰塵的高中走廊
他獨自度過早晨, 正午, 傍晚, 深夜

他的頭髮 , 黑髮 , 亮晶晶


他的聲音低沉 , 他的聲音低沉 , 他的聲音低沉


我想要可以常常看到他 , 我想要知道他的名字 , 我想要知道他的早餐
我想知道他的年紀 , 我想知道他的唱片架 , 我想知道他的書櫃

巴黎一來, 就會在店裡找書坐下來看,

曲起雙腳, 坐在地上


成為靜止的塔, 一扇扇空洞漠然的窗公開一切秘密
底下是他私密而渴望的眼睛

婚禮的功能

我想要約翰馬可維奇在我耳邊對我說:

"Marry me. I can kill you at the wedding before the eyes of the one you love."





YES.




真愛一種

我喜歡你
我愛你
我來幫你結束剩下的生命

錯誤

我想要有一把刀子插進
心臟裡
哭泣
愛撫他美麗的屍體
不會老朽